《月栖宸宫》 - 第076章 瘟疫?

  雕栏玉砌,薄丝帷帐,水晶的风铃叮咚作响。一男一女坐在花园精致的凉亭中,各自执黑白,正在对弈。

  「公主今天可是心情不好?」男子的声音甚爲温和,如同春风拂面,甚爲悦耳。

  「恩。」女子的声音闷闷的,她拿起一颗黑棋,随手落在棋盘的一角。

  栖绯站在不远处的小径上,无奈地看着亭中男女,又是梦麽?这次轮到了年少的她和梵倾?她叹了口气,走近那精致的小亭,可就像她曾经尝试过的一样,无论怎麽靠近,也只能保持着同样的距离。

  「怎麽?可是同月冉大人吵架了?」男子看着早已没有任何悬念的棋局,落下一子。

  少女拿起黑子,皱着眉看了半天,干脆扑倒在棋盘上:「如果是就好了,可惜月哥哥从来都不同我吵架。」故意弄乱了棋局。

  她坐正身子,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,故作惊讶的看着棋盘说道:「哎?抱歉,梵少主,本宫不小心把棋盘弄乱了,来人,过来整理。」

  男子也不生气,他笑着爲少女斟上一杯茶:「可开心一些了?」

  「什麽?」少女挑着唇角,不客气的喝了一口:「你都说了要本宫说自己输了才作数的,既然没有输,就不用陪着你去游月都。」

  「确是如此,不过如果公主不同我去,就要和轩辕一起游湖了吧。」

  少女一听,瞬间垮下了脸,磨蹭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:「今天与梵少主对弈甚爲尽兴,不知道梵少主可否赏脸与栖绯同游月都?」

  男子正要含笑应允,就见传讯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近,跪在亭外。

  「参见公主,梵少主。」

  「何事这般惊慌。」

  「啓禀公主,梵少主……皇上要二位马上去议事厅。」

  「发生何事?」少女皱了皱眉。

  「小人不敢妄论朝政……」小太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。

  「说。」

  「是,是,是梵氏封地朗鸣出现疫情,已亡上千人……」

  「啪!」杯子落在地上,碎了一地。

  栖绯睁开眼,到处都是树木,落在身上的是斑驳的树影,她忽然有些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。

  「再过十里就到了石岗镇,可能随时都有伏兵出现,你们是朗鸣最好的战士,打起精神随时应战!」

  耳边传来梵倾下令声,让栖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醒了。

  「是!是!随时应战!」不到百人的队伍,却比得上成千上万人的意志。

  「栖绯,你醒了。」

  擡起头,看到的是战羽放大的脸,栖绯这才想起,刺杀事件之後,爲了减轻负担,他们舍弃了所有的马车,这两日她都是由战羽骑马带着自己的。

  把身子坐正,看这些拥有无限精力的兵士,栖绯自叹不如。

  「梵倾的近卫很不错。」

  「恩?」

  「前前後後已经有十次刺杀,人马死伤极少。」

  「恩。」栖绯点了点头,她本以爲梵倾不过是个会收买人心的皇子,如今看来,他确实在很多方面都合适做个帝王。领兵布阵都是个能手。

  百无聊赖靠在战羽怀里,马走得不快,颠簸的感觉让她又有了睡意。

  「不能再向前走了。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:「不能走了……现在的你还不是他的对手,不能再向前走了。」转瞬之间,周身漫起无边的寒意,片刻之後,满眼都是流着血泪的人……她仿佛到了人间地狱,哀鸿遍地。

  下意识的想从幻觉中醒来,她挣紮着睁开眼,终于,那些声音消失不见。

  「栖绯,你怎麽了?」战羽摸了摸她的头,有些凉:「可是哪里不舒服?」

  「没事。」她想了想刚才的情景,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
  战羽赶忙又用厚重的披风将栖绯裹紧:「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村镇,到了那就可以休息了。」

  「栖绯,不舒服麽?」梵啸看到栖绯醒来,赶忙将马驾到了她身旁,看到战羽的举动,他又羡又妒:「栖绯,不如与我共乘一骑?」

  「爲什麽。」

  「爲什麽?」梵啸没有想到栖绯会问这种问题微微发怔,又不好说是自己想抱她在怀里,抓头抓了半天,终于憋出了一个理由:「那个,那个战羽的马应该累了……」

  「恩?」栖绯托着腮:「你是在说我很胖麽?」

  「当然不是,当然不是!」梵啸慌忙解释:「栖绯怎麽会胖呢,我是说,我是说今天我给战羽挑了匹老马,不能让两人共乘很久……」说完,他愣了一下,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栖绯。

  「哦……」栖绯没什麽表情地点了点头:「原来如此。」

  片刻之後,栖绯和战羽两人骑着梵啸的马走在前面,梵啸一人沮丧地骑着老马没精打采地跟在後面。

  周围的兵士忍着笑,围护在左右。

  梵倾时不时的看向栖绯,脸上带着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宠溺的笑。

  「你说什麽?」轩辕皓坐在马上,此刻的他显出几分疲惫和懊恼。

  「啓禀皇上……」马下,信使战战兢兢的报告自己要传达的消息:「刚刚从东都传来消息,那座……那座皇上要时时探查的神殿一夜之间不知所踪……」

  他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的想要赶回东都,就只剩下一日的路程了,此时竟然传来这种消息,怎能不让他懊恼。

  「还有什麽消息?」

  「就在这几日,东都出现了一名少年神医。」

  「战羽,你有没有闻到什麽味道?」栖绯原本正在把玩那个装着松子糖的瓷瓶,却忽然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。

  「什麽味道?」战羽嗅了嗅,却没有闻到任何异样的气味。

  「闻不到麽?」那味道几乎让她恶心的想吐,她抓住战羽的衣襟:「这味道我受不了……」

  战羽见到栖绯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和忽然溢出的冷汗,赶忙将马转了个头,向反方向驾去。

  「停!」梵倾一声令下,让人马原地留守和梵啸慌忙转向追了过去。

  「好些了麽?」战羽见栖绯的脸色不再那麽难看才停下,将栖绯抱下马,喂了些水。

  「恩。」

  「怎麽了,栖绯可是哪里不适?」梵倾梵啸追过来赶忙询问。

  「梵倾……」栖绯缓了几口气,气喘吁吁的说道:「把你的人叫回来,那边好像有什麽东西。」

  「啊!」话音刚落,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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