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目光专注,似是饱含深情,这般眼神,若教别人瞧见,难免误以为是痴恋。
平成伯世子韦保琛似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,对安阳郡王近日些微的变化总要拿出来与众人调笑一番,道是百年铁树开了花,不知是谁家的小娘子。
祁世骧众人也瞎起哄,撺掇韦保琛去探一探季淮。
韦保琛便又呼朋唤友,引得众人去百花楼听曲,再邀季淮,他果道身有要事,不便前去。众人啧啧称奇,一齐去那百花楼。
上齐酒菜,乐伎已是咿咿呀呀开了嗓。
韦保琛饮上几口,对祁世骧道:“南边新来的,唱小曲儿是一绝,这声若莺啼,听得我这心中怪痒的,两日不听,便要作怪。今日哥哥带你来听听,如何?”
祁世骧道:“这就叫声若莺啼了?哼,我看她拿腔作调,造作地很!”
“啧啧,不如你那天宁寺和尚念经好听?”韦保琛不怀好意地往他身下瞟一眼,道,“练得是金刚童子身?”
祁世骧是个厚脸皮,不怕韦保琛调笑,道:“哥哥练得是火眼金睛?这也教你看出来了?”
韦保琛得意道:“你骗得旁人的眼,骗不过我的眼。从前我邀你哥哥来,他从不曾前来,后头几遭人多闹得很,他却丝毫不推拒地来了。我知那不是你哥哥,是你!哈哈哈哈!”
祁世骧一愣,不想自己扮大哥,混在他们中间,倒教韦保琛认了出来。他一乐,不怀好意地将韦保琛肩背勾过来,道:“怪道哥哥那般放浪,竟当着我面弄那小花娘!”
韦保琛不防他还记得那一节,道:“当年我当你面与那小花娘行事,你还不是好生观摩了一番?后来你又来了几回,回回只看着,并不许小花娘碰你。旁人当你是世子,不敢造次,我却怀疑你在修炼甚么童子功的法门!哈哈哈,今日既来了,哥哥便给你找个清倌。保管比你们公府那些个通房丫鬟有趣得多!”
祁世骧饮下几杯酒,身上有些发热,听了那矫揉造作地声儿,心头也发热起来,道:“哥哥又知我公府丫头无趣了?你怎知这样多?”
“哥哥旁的知道的不如你多,只此一道,知道的却要比你多的多。你们公府、我们伯府皆是一样,通房丫鬟自是那端庄无趣的款儿。”
说罢,一击掌,不多时,老鸨便满脸堆笑着过来礼道:“韦公子,您有何吩咐?”
韦保琛话未出口,祁世骧便道:“不必了,就她罢。”
他手一指,指向那正在唱曲儿的小花娘。
老鸨笑脸一坍,忙道:“我的祁三公子!使不得,使不得,云莺是我们百花楼花重金从南面购来的,卖艺不卖身!您若要清倌,我们这刚有一批扬州来的。”
“我就要她。”
老鸨欲哭不哭道:“我的爷,云莺才十三,这、这天癸未至,您看……”说罢,将脸转向韦保琛,韦保琛挥挥手,那老鸨闭了嘴,躬着身儿下去了。
韦保琛道:“喜欢这种小雏儿?刚才还斥她矫揉造作。”
祁世骧道:“哥哥方才不是说她声儿勾得你心痒?准她声儿勾你,就不许她勾我?”
“行行行!有理,你有理,容她给哥哥我再唱两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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